舅舅骂张爱玲:我疼你,你却在小报这样写我!

“郑先生是个遗少,因为不承认民国,自从民国纪元起他就没长过岁数。虽然也知道醇酒妇人和雅片,心还是孩子的心。他是酒精缸里泡着的孩尸。”

这是张爱玲的小说《花凋》中的一段描写,郑先生的原型就是她的舅舅。

张爱玲之所以触怒舅舅,是因为她为表姐黄子漪鸣不平。

表姐订婚不久便得了肺痨,未婚夫很快另结新欢,抛弃了她。而舅舅却宁愿养姨太太,也不肯掏钱给表姐治病。

表姐去世,让张爱玲如同失去亲姐姐一般伤心。她不仅伤心失去了要好的表姐,也为自己有着同样凉薄的父亲而难过。

父亲和舅舅一样,都是典型的遗少作派,绝不会为他人付出什么,甚至连自己的女儿也不例外。

张爱玲的学费,父亲一分钱不出。为支持女儿留学,母亲特意从欧洲回来,但父亲宁可整日与后母一同抽烟,也不肯出钱让张爱玲去英国留学。

舍不得钱并非唯一原因。父亲张廷重怨恨母亲黄逸梵与他离婚,便将仇恨发泄在女儿身上,坚决不让女儿走前妻的老路。

后来,后母也插手此事,言辞刻薄:“你母亲离了婚还要干涉家里的事。既然放不下,为什么不回来?可惜迟了一步,回来只能做姨太太。”

张爱玲与后母积怨已久,这次冲突彻底爆发。父亲站在后母一方,把张爱玲打倒在地,揪住头发狠踢了一阵。张爱玲从小的保姆何干拼命冲上去,才将父亲拉开。

然而,父亲仍不甘罢手,还扬言用手枪打死她,并操起一只大花瓶砸向张爱玲,幸好未砸中。众人离开后,只有何干心疼地抱着张爱玲哭泣。

何干是祖母留下的忠仆,知道舅舅与父亲常一起抽烟,平时关系不错,便胆大打电话请舅舅来求情。

舅舅觉得事态严重,便叫上姑姑一起来家中。

舅舅赞扬张爱玲聪明,支持她出国学习,也对父亲说了一些温和的话。但舅舅这般和稀泥的态度,当然劝不动固执的父亲。

姑姑张茂渊见亲兄对侄女如此无情,斥责他不仁不义。父亲一听怒火中烧,兄妹二人争执升级,居然扭打起来。姑姑自然不是对手,头部被父亲打出血来。

姑姑愤然指着父亲发誓:“日后再也不踏进你家的门。”

经过此事,从小便与姑姑关系亲近的张爱玲,终身感激姑姑。同时也意识到舅舅虽疼她,这次不仅为她说好话,之前被后母苛待时,舅舅还立刻翻箱倒柜找出一件上好的皮袄,改做她的冬衣。

然而,表姐的去世让张爱玲明白:几句好话、一件皮衣,这样的“疼爱”终究廉价;亲生父亲连治病的钱都舍不得花,那温情的外表已无法掩盖内心的冷漠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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